默契

总是晚一天这是为什么……好吧只能推给拖延症了，全是它的错！【喂！】

2013年真的好幸福，看了全职，萌了叶蓝，认识了辣么多超级超级萌的妹子！幸福地哭粗来Q.Q

无以为报……只有坚定地走在傻白甜的康庄大道上了！巴扎嘿！

 

24

说不上为什么，但叶修确实感觉到了蓝河特别开心。这家伙走路都像是带着风，呼啦啦过去又呼啦啦回来，整个人活蹦乱跳的，拽一下尾巴还能抖三抖的样子，精神好到不像话。

又一次从眼前晃过时叶修探出腿去假意绊人，蓝河看见了也不躲，作势摔倒要往叶修身上扑，然后又躲开，单脚蹦着侧撞向隔板，弄出了不大不小的声响。

有人听见了好奇地扭头来看，看几眼没闹明白，继续忙自己的事去了。

“你乐什么呢？”

叶修转过椅子看着蓝河。

“很多事啊！”蓝河靠在隔板上歪头笑，“反正就是很高兴啊！”

“看你这么开心，我有点不开心了咋办？”

“嘿嘿，”蓝河的眉毛眼睛跳脱出五官独自舞动一番，又落回去拼出一个完整的笑，“来来，吃饭去。”

开心的事真的太多了，蓝河一路走一路不停歇地讲。

小时候收到压岁钱偷藏了几百块跑去买玩具；努力一整个学期后考试拿到的高分；大学军训那年和一群人一起埋伏过的草丛；申请加入最喜欢的战队的公会很快获批通过；比赛开打前，偷看到的在休息室外严肃活动着手指的黄少天；兴欣网吧斜对面好吃的烤串店；团战时卡着2%的血打爆掉霸图二团团长；下了一半的雨，黑了一半的天……

小吃店不远，不过是几步路而已。蓝河抢在前面推开店门，等叶修跟进去，把话题收尾在了昨天新拿到的一件橙装。

被叨叨了一路的叶修有点晕，似笑非笑感叹一句你这人生过得还真挺精彩，蓝河便很是受用地一仰头，说着那当然，目前为止人生赢家不解释。

因为你正站在我的身旁，望过来的目光让我看到了希望。

美女四人组除了唐柔直接回B市，剩下三位都来了H市。尤其是楚云秀，退役后还在休息期呢，天南海北先玩个痛快再说。兴欣众人听到消息变着花样找理由往上林苑那边跑，蓝河和室友也好容易想出了一个，正待实践，无奈一个电话打来又把蓝河拽回了G市。

奶奶八十大寿，再不出席就真说不过去了。

离家两年多未归，一下飞机最先冒出来的竟然是忐忑感。蓝河看着来接机的母亲莫名紧张，想掏礼物出来手动不了，想说句好听的话逗逗母亲嘴张不开，整个人傻愣愣地只知道站着。

最后还是许妈妈先笑了笑，上前牵住儿子的手往外面走。

“给奶奶准备礼物了吗？”

“嗯……”

“是什么呐。”

“金链坠。”

“你啊，”许妈妈拍拍儿子的后背笑得无奈，“也不跟我商量下。”

“这不是没来得及嘛！”

忐忑突突地自顾自跳了一会，和上心跳，慢慢有了和缓的节奏。儿子反手搭上母亲的肩开始撒娇，吹牛说我就是个大俗人，不过老妈你放心，等我发大财一定给你建造一个金屋子！

“瞧你轻佻的，真是欠收拾了。”

许妈妈把儿子的行李箱丢进后车厢，嘴上抱怨，表情却温柔。

时间太快，晃晃悠悠坐在爷爷膝盖上要薯片吃的日子好像就是昨天，可今天自己已经长成了大人。然而在长辈眼里，这些时间的痕迹轻轻一抹也就掉了。老人家摸着孙子的头冲老伴凶，说我怎么看小远怎么顺眼，你让他爹赶快滚回来，我偏要跟他说道说道，怎么就欺负得我孙子两年不着家了。

要在以前，有了奶奶撑腰，蓝河真敢跳上房顶跟他老爹大战三百回合。但现在毕竟自己理亏，蓝河无力张扬，只是唉声叹气地伏在奶奶腿上装可怜说都是我的错，你别怪我爸。

“我听你妈说，你在外面跟人合伙开公司呢？”

“还没呢，”这些天早把这事儿抛到脑后了，蓝河被问的有点心虚，卡了一会儿才开口，“是有这个打算，不过还要筹备好久。”

“男人就该好好忙事业。”许奶奶笑着称赞，“心胸广博，志存高远，我孙子是有本事的人。”

皮肤不再柔滑的手掌有种别样的触感，扶过额头，便在心尖上勾起了一片片的毛刺。蓝河挣扎着想自己简直就是个赌徒，什么都没有的时候拼了命也要孤注一掷，现在手上终于拿到了一点筹码，竟不由地犹豫不决起来。

“我最怕的就是让你们失望。”

想来想去，还是忍不住说上了一句。

“哎，说那些做什么，我和你爷爷看不了你几年了，你好好的就行。还有啊，你也听我一句劝，儿孙自有儿孙福，较什么劲呢。”

许奶奶说了一半调转话头去劝儿媳妇，蓝河听出不对连忙坐起来，只看到个母亲倚在门边抹泪的背影。

“好了，一会儿你爸就下班过来了，来帮我打打下手。”

转过身来的时候眼泪已经擦去了，许妈妈冲儿子招招手，挤出了一个淡淡的笑。

直到假期结束，父母也没再多说什么。蓝河心情沉重地拎着行李再度回到H市，迎接他的却是不期而至的大雨。

出租车司机开了雨刷热情地打着招呼，见客人兴致阑珊便自得其乐地打开调频广播听起相声名段。外面天色正灰，雨刷沉闷而有节奏的空空不断，和奏着车里起哄声和笑声，还有车外雨滴拍打在车窗上的啪啪声，一会儿密集一会儿松散，虚浮的热闹和静滞的晦暗就在小小的空间里拧巴了起来。

蓝河按开了一点车窗，看着外面被雨幕遮盖得模糊不清的世界，正要叹口气，一仰头，不想竟依稀看到了天边几丝纤亮的光线。

天空中像是有一只大手抚过，将雨云拖拽着推向了远处。太阳再度跃出云层时蓝河的胸口忽然也跟着敞亮了起来，连日来压在心头的抑郁齐齐散去，所有念头不过就是想去见一个人。

还是一个想见就能见的人，多么幸运。

陈果开门见是蓝河，笑着打趣道，云秀昨天走啦，你来晚了。蓝河也跟着笑，说我是很想见云秀大神啦，不过今天真是来送东西的，G市的点心，请大家吃。

叶修听见声音出来凑热闹，看见蓝河打招呼说你回来了啊。蓝河连连点头，又趁人不注意小声道，你能跟我出去一下吗。

外面刚下过雨，地上还是湿的。叶修看看自己的拖鞋，又看看蓝河，为难道，“就在这儿说呗。”

“我……”排水管道还在哗啦啦作响，蓝河我来我去半天，千言万语绕在舌尖百转千回，最后吐出来的却风牛马不相及，“我想请你看电影。”

“呵，”叶修用指尖按掉烟头丢进门口的垃圾箱，扬起下巴冲蓝河笑笑，“我昨天被她们拉着一起看了个动画片，讲得是一个小姑娘喜欢上了一个鬼，哎呦，喜欢得不行不行了，天天跟那个人聊天谈心，还挺美。但就是不能碰，一碰鬼就散掉啦。”

“然后呢？”

蓝河连忙追问。

“然后当然是碰上了，最后当然是散掉了。”说着，叶修冲蓝河张开了双臂，“来试试？”

“靠，这是个悲剧啊，你还笑。”

蓝河按掉叶修的手哭笑不得。

“再悲剧也没你的脸悲剧呐，苦得都能熬药喝了。”

走廊里流过的风被过滤掉了夏日本该有的温度，吹在身上清凉且舒爽。有邻居遛狗回来赶着进去，蓝河往旁边让了让，挠挠头不好意思地嘀咕道，“有那么明显么。”

“两年不回家，啧啧，猜也猜到了。”

“嗯……”蓝河看一眼叶修，慢慢地眨下眼，“我还在努力。”

“很好啊，你把你的事捯饬清楚就行了，我的事我自己会弄明白。”

这话怎么听都没有温存缠绵的意思，可蓝河一下子安下了心。前些日子胸口窜起来的刺棱一点一点被揉平，呼吸都跟着变得轻松了起来。

“那去看电影么？”

蓝河兴奋地再次邀约。

“不看。”叶修迎着蓝河满脸的省略号乐道，“来点创意，多些诚意。你看，我又不是小姑娘，对吧？”

“切，不看拉倒。”

谈判破裂那就改天再谈，蓝河自以为很潇洒地挥了挥手，转身正要往外走，忽然想起什么，又停住脚步看了回去。

空气中的浮灰正在阳光晒出的通道里轻柔地打着旋儿，一路旋过去，最后一起旋进了墙上柔和的光圈里。而光圈旁的叶修嘴角挂着点笑，抄起布兜斜靠在走廊的墙上，一扬头，便彻底搅乱了阳光布置出的困局。

“没有消失。”

蓝河冲上去抱住叶修，停了很久才轻笑着开口。

“废话，我又不是鬼。哎，差不多得了啊，热死了。”

“嘿。”蓝河松开手站直身体，笑道，“看电影吧！”

“不。”

“看吧！”

“不！”

“哎，好吧，谁叫我喜欢你呢。”

蓝河叹口气退开两步，突然抬手摸一下叶修的脸，然后真的跑掉了。

叶修追出去了才记起自己穿得是拖鞋，可是已经来不及，大半只脚都踩进了水坑里。为了这么点破事大动干戈着实不值当，叶修郁闷地自我安慰一番，扑腾着走回走廊里。

混蛋小子。

叶修哼哼着按下电梯，力气很大，可电梯镜子上照出的脸却分明是在笑。